近年来拍摄了不少西藏题材影视作品的导演杨韬,继西藏题材三部曲《雪震》、《拉萨往事》、《格达活佛》之后,目前又在准备《格萨尔》以及今年六月前后将开机的《女土司》。他去年完成后期制作的《雪域天路》已呈现在观众面前。
导演杨韬,在接受中国西藏信息中心记者的采访时,聊起了他与藏族演员们结下的深厚情谊。
是什么让他割舍不下西藏题材?
杨韬的心声是:我对西藏、对藏族演员有一种责任感。
杨韬在西藏拍戏
“拍摄《拉萨往事》时,藏族同行们第一次接触剧组,接触北京来的那么多搞影视创作的人,所以他们是一种既兴奋又疑惑的心情。”杨导回忆起刚与藏族影视同行们接触时的情景,情绪有些激动。
在《拉萨往事》拍摄结束后,时任西藏自治区党委宣传部副部长、现任西藏自治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的马如龙在与剧组告别时,送给杨韬一句话:“你们真地做了一件深入人心的援藏项目!不仅给藏族影视工作者带来了收入,也带来了汉族和其他民族同胞的关心和交流的机会!可以说,你们教会了他们如何拍电视剧!”。
杨韬自豪地说,自己和这些藏族的影视同行们亲如一家人,“只要对方有事情需要配合,都是二话不说,全力去做。”这种“对方的事就是自己的事”的出发点,使他们之间多了一份难以割舍的亲情。
《雪震》的女主角,开拍的第一场戏的第一个镜头前后重拍了18遍。剧组中很多工作人员都对那位当时只是西藏话剧团学员的女孩子深表怀疑,他们失去了耐心,不愿再端着机器,再推着滑轮小车,打着镜头和其他设备,来来回回地重拍了。
“我立马就开会,表明我的剧组给藏族演员拍戏,不允许有任何人说一个‘不’字!而且所有的人,不管是谁,都必须配合,甭说18遍,38遍都得拍!不然,就退出我的剧组!”杨韬激动地说起了北方话。
在杨韬眼里,藏族的演员都有很好的素质和修养,“他们的职业道德,他们身上散发的那种气质,是很多内地演员,甚至一些明星演员都不具备的。他们非常地敬业,为了拍好每一个细节,什么苦都敢吃!只要说戏里需要,这些藏族演员们可以一晚上、几晚上的赶汽车、赶火车,甚至徒步走路来到大山里。全剧结束的时候,就简单告个别,自己背上行囊就离开了。”对这些优秀的影视剧人才,杨韬说,他要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他们多创造一些机会。
回忆起拍摄《拉萨往事》,杨导提到女主角朗杰央宗,她现在已是西藏电视台的副台长了。“她在拍《拉萨往事》之前,没有演过一部戏。选中她,是因为她的气质非常好地与女主角契合,这是其他汉族演员无法诠释出来的。”
1994年底,大雪封山的现实让杨韬不得不结束《雪震》的拍摄,离开藏区。在送别的机场上,他脖子上的哈达遮住了脸,甚至淹没了头顶,一直到无法再挂上更多的哈达。他知道,这次离别是第一次,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次,他还要来,这里有他的事业,有他的亲人……
在结束了在阿沛·阿旺晋美的家乡工布江达地区场景的拍摄后,剧组100多人、十几辆汽车需要翻过米拉山才能到达目的地。“我们到了米拉山脚下,管理人员说马上就封山,你们是有去无回。”一行人虽然坚持到了山脚,却迫于生命安危的现状折返拉萨。但是铺天盖地的雪已经给行车交通带来了难以克服的阻碍。“当地的乡长和领导,开着两个装满藏族同行们的大卡车为我们开路,他们边铲雪边给我们让道前行,这样我们才回到了拉萨。”在帮助剧组这十几辆车到达拉萨的最后一截路上,藏族兄弟们经历了比翻越大山还艰辛的劳作,开路先锋们累得满身大汗,一帮男子汉趴在雪地里,看着一辆辆车离开,却连站起身来挥手告别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机场,所有的藏族朋友们都对我说一句话,让我一辈子难忘。他们说:早去早回!”坐在机舱里,看着窗外的风景,杨韬想起这句话久久难以忘怀,眼泪终于止不住了。
拍摄《雪域天路》的时候,剧组工作人员在七个月里,一路奔波在格尔木,在大山里,在纳赤台,在风火山,杨韬和他的藏族演员们一步也没有离开过。“他们从来不说自己的戏演完了就走了,看着有群众演员藏族服装的穿着不到位,他们都是亲自动手给穿戴,一点私心也没有,不管自己的角色主次。”杨韬的目光中流露出感动。
可以在北京拍戏的杨韬,可以拍商业片的杨韬,因为肩负的责任感在雪域高原流连忘返。“我的夫人侯晓兰,对我的工作非常支持。她是一个能吃苦、干事业、顾家庭的好人。”杨韬最后说这句话时语气中透露着敬佩。
他轰轰烈烈地干事业,简单而幸福地生活,这就是导演杨韬:一个平凡人的不平凡的人生。祝愿他的作品越来越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