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 者 按
  一曲优美的《康定情歌》,醉了你、醉了我、醉了他……醉了世界,更给多少人带来了无限的浪漫遐想!然而《康定情歌》的作者到底是谁?却至今仍然是一个无法破解的迷。本报1996年曾发起“悬赏万元寻找《康定情歌》作者”的活动,至今11年过去了,“情歌作者”仍没找到,有关《康定情歌》的溯源和“情歌故乡”的考证仍然热闹纷繁、仍然是不衰的热门话题。康定土生土长的“情歌文化”专家郭昌平先生追踪、研究《康定情歌》20多年,就《康定情歌》的作者等问题,提出了一系列在全国产生广泛影响的观点。同样是康定土生土长的作家紫夫先生,通过深入考察研究,也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
本报特别刊登紫夫先生的研究文章《‘康定情歌’歌词的溯源》一文,以飨读者。同时,欢迎广大热爱“情歌文化”的有识之士积极撰文参与,希望早日破解有关《康定情歌》的谜团。

  □紫 夫
  1996年4月,《甘孜日报》发起“悬赏10000元寻找《康定情歌》作者”的活动,至今11年过去了,“情歌作者”仍没找到,然而有关《康定情歌》的溯源,“情歌故乡”的考证却热闹纷繁,至今仍是不衰的热门话题。特别是伴随着甘孜州旅游业的快速发展,《康定情歌》越来越为世人所注目。今年“五•一”节前后,中央电视台播放了《康定情歌》溯源的专题片,追踪《康定情歌》20多年的郭昌平先生在央视现场生动、精辟地回答了记者的采访,使《康定情歌》的影响更为广泛了。笔者与郭昌平先生同是康定情歌故乡人,且是同窗文友,对郭先生的“情歌研究”犹为关注,同时对《康定情歌》的研究也有不同看法,特别是对《康定情歌》歌词的溯源探究,得出的结论大相径庭,就此提出与郭昌平先生商榷。
  我所接触的雅拉山歌
  主 要 观 点
  ●《康定情歌》的孕育诞生地就是康定县所属的雅拉山乡,雅拉山民从不唱《康定情歌》中的第四段是不属实的。
  ●专家关于“康定雅拉沟农民自己不唱‘情歌’第四段”的论证,是事出有因的。
  不仅康定人,现在很多对《康定情歌》情有独钟的外地人也知道,《康定情歌》的孕育诞生地是康定县所属的雅拉山乡。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期,恰逢“文革”开始,学校停课闹革命那段时间,我曾伙同几个本城娃娃到雅拉乡鱼司通村砍“坐山柴”(即是在柴山最近的乡村农户家中住上几天专门砍柴禾)。我在为康定县文化馆选编出版的《康定雅拉山歌》一书中写的名为《康定人的自豪》序文中有这样一段话:……每当夕阳西斜,我总是爱坐在雅拉河岸边,任轻轻的河风吹拂,听小河水欢快地流淌。那时候,对岸的庄稼地里总是会有苛锄而归的农人唱起动听的情歌,歌词是“老得掉渣”的歌词,但却是带着山乡人本朴的情怀。歌声在山沟里回荡,会惊起一群麻色的野鸽子在空中盘旋。我想,就是这样的歌,在雅拉山风中飞出了大山,飞到了外界,才有让世人沉醉的《康定情歌》到处传唱。
  印象最深的是房东二娘,一个年近半百的农家大娘,却也是一个最爱唱山歌的好手,不过她在唱山歌时多是自娱自乐性质,一边做着家务事,一边很是随意地自唱着,而没有与她对唱者介入。房东二娘唱的也就是“太阳出来三丈三”、“郎是海水又来潮”之类老词。遇到眼前偶尔出现的新鲜事,她也能“即兴”唱几句。一天傍晚,从邻居农家来了两个十七八岁的山妹仔到她家闲玩,因为我们几个城里来的街娃都是男的,二娘便在玩笑中唱了几句,其中有“我是天上来的七仙女,任你凡间的阿哥爱”之类歌词,并在此间也唱了“溜溜调”的歌词“世间溜溜的男子任你溜溜的爱哟、世间溜溜的女子任我溜溜的求哟”。
  也是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我到康定二道桥沟上的山村寻找当年我家喂的一条名叫“却朗”的撵山狗,在陈姓农户家住了一夜,陈大哥在晚饭后,也对着山野坡地随心所欲地唱了一阵山歌,记忆最深的是唱过“远看贤妹下坡来,不高不矮好人材,走路就像杨摆柳,坐起就像地生花……”;“叶子烟来两头尖,弯悠弯悠长上天。妹是天上七仙女,也要叫你下凡间……”。其间,陈大哥也唱了原汁原味的“溜溜调”第四段。前年冬季里的一天,我与三道桥卖牛肉的刘二哥俩兄弟相见,当时因天冷,守着牛肉摊子他们也在喝白酒,大概是酒至情酣之时,刘二哥也情不自禁地唱起了原汁原味的“溜溜调”,四段歌词无一遗漏。唱完后他还很认真地对我说:“《康定情歌》就是我们雅拉沟唱出来的,歌词也是我们自己早就唱过的,肯定不是外地人加上的。”
据此,断言雅拉山民从不唱《康定情歌》中的第四段是不属实的。至于专家所证康定雅拉沟农民自己是不唱“情歌”第四段的,却是事出有因,本文第四章节“探寻康定情歌研究中的差异原因”中将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