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时看到本民族的图书如此之少,他就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从事图书出版工作;而22年在民族出版社做出的傲人成绩,终让他梦想成真,他所在出版社出版的藏文图书占到全国藏文图书出版的一半左右。他就是民族出版社藏文室主任才让加。

  我来自甘南草原。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对我来说,是我人生历程的一个转折点。当年恢复高考制度时,我考上了西北民族学院(现西北民族大学)的预科班,后来又进入西北民族学院藏语系学习。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民族出版社工作,没想到这一干就是22年。

  从最初从事校对工作、藏文图书编辑、藏文翻译,到担任民族出版社出版部主任、藏文室主任,我一步一步实现了自己大学时的梦想。上中学的时候,我接触到正规出版的藏文图书只有七八种,像长篇小说之类的根本没有。藏族有悠久的历史文化,而作为传播藏族文化手段之一的藏文图书却十分匮乏,于是,我暗下决心要从事出版事业,为自己的民族做点有价值的事儿。

  藏族信仰藏传佛教,藏族文化在很多方面都与宗教分不开。因此,我比较注重文化和宗教的融合,出版了一些具有浓郁藏族文化和宗教文化的书籍。像我们策划编辑的画册《佛教法像真言宝典》,是民族出版社建社以来藏文室主编出版的第一部大型画册,填补了这一领域的空白,出版后立即成了热销图书。

  此后,我们还陆续出版了汉文图书《释迦牟尼大传》(藏译汉)、《第二佛陀宗喀巴画传》等,其中《释迦牟尼大传》在2003年国际书展中成了我社第一部版权交易图书。另外,像藏文图书《贡唐文集》(1-11集)、《儿童十万个为什么》(1-12册)、《藏医药经典文献集成丛书》等,都收到了不错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1996年至2003年,我被派到出版部主持工作。那时恰逢我社少数民族文字图书面临严峻挑战的时期,纸价飞涨、资金紧缺,民族图书的减亏扭亏成了头等大事。我们通过采取节省材料,节省印制费用,运用新技术,撤销纸库等办法,大大降低了少数民族文字图书的成本,解决了社里流动资金占压的问题。在资金方面,由于之前社里的经济状况比较紧张,我就想办法争取社会资金的支持。

  在担任藏文出版室主任期间,我带领工作人员深入到西藏、甘肃、青海、四川等地的藏区进行市场调研,跑遍了藏区的每一个角落,去各个书店了解藏文图书的销售状况;去寺院和学校了解什么样的藏文图书比较受欢迎;征求当地学者的意见;联系当地作者等等。我认为,图书出版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是分不开的,有市场的图书才能得到应有的传播效果,从而也带来一定的经济效益。

  2005年,我们继续调整图书出版结构,优化选题,增加了“三农”等方面的图书。由于出版结构趋于合理,图书适销对路,发行更上一层楼。全年出版发行藏文图书150种,占当年全国藏文图书出版的45%;共发行53万册,占全国的59.5%,发行回款破纪录达200余万元。

  我还有一个想法,要出一套统一的藏文教材。现在国内几所大学的藏语系和藏文专业没有统一的教材,都是各用各的,“各自为战”,而教材的水平也参差不齐。这一直是我们关注的问题。我们已为西藏大学出版了一套教材,与四川、青海等地的学校也进行了联系,想为每一个设有藏文专业的学校都出一套教材,然后从每个学校的教材中选取质量好、水平高的精华合成一套统一的藏语教材。此事已向教育部做了申请,希望这个想法能早日实现。

  今后,我们还计划出版一套藏族哲学方面的书;西北民族大学的已故著名学者才旦夏茸的全集,内容包括哲学、诗歌、论文等;完成《藏医药经典文献集成丛书》102种(现已编辑出版了60多种);此外还将继续出版一些儿童读物,畜牧、法律等方面的实用书籍。

  我的妻子经常笑我“一天24小时都在想着藏文图书”。对此,我并不否认,因为我一直认为,“无论做什么事情,如果没有真正的感情是做不好的。”现在,我们藏文出版社20多人的出版队伍正处于一个成熟的发展阶段,而每个人都怀着对藏族和藏族文化的深厚感情,工作热情很高。我曾许下愿望,要在我担任藏文出版室主任的5年中,出版500个品种的藏文图书。如今,在已过去的3年中,年均出版了150多种,我想,这个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口述:才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