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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世界屋脊”之称的青藏高原广袤无垠,南起喜马拉雅山脉,北至昆仑山、阿尔金山和祁连山,西部为帕米尔高原和喀喇昆仑山脉,东及东北部与秦岭山脉西段和黄土高原相接,这里高山大川密布,地势险峻,地形复杂,在历史和自然的综合作用下,形成了一个紧密联系的地理单元。青藏高原是中华民族历史悠久的繁衍生息地之一,更是中华文明多元至臻的发祥地之一,汉藏同源,在华夏文明史上流传的伏羲、炎帝、烈山氏、共工氏、四岳氏、金田氏和夏禹等都是高原古羌人。汉唐以来多民族融合和竞争发展,这里形成了以藏民族文化为主的与中原文化交流互补的独特高原文化体系,多姿多彩而又酷烈深厚。新中国成立,从十七年文学走向新时期生活本真的审美掘进中,青藏高原出现了不少情感纯净真挚的作家和诗人,他们既热忱歌颂高原人民的勤劳质朴,也深情描绘高原风景的雄浑与秀美,恰似康巴汉子的阳刚与草原少女的多情,也融会了高原人民的执着与坚贞,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对西部风情的向往与礼敬。扎西达娃的《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西藏,隐秘岁月》等小说从本民族视角描述了西藏地区家族史、文化信仰以及个体在现代文明中的生存与矛盾等主题。汪承栋、马丽华、贺中、阿来等人从民族、地域、家国等大背景下展现了诗人眼中雪域高原的独特和神奇。当代女作家梅卓的长篇小说《神授•魔岭记》于2019年11月由青海人民出版社出版,小说艺术手法多样,充满历史的厚重感,2020年8月获得第十二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小说集宏大叙事、民族文化、宗教信仰、个体成长、家国情怀等于一体,重现了格萨尔史诗当中魔岭大战扣人心弦的场面,展现了藏族历史和文化的独特风情,重点描写了阿旺罗罗成为神授艺人的曲折道路和神奇遭遇。


一、多种话语交织的藏地叙事


        自1902年梁启超倡导“小说界革命”始,新小说成为文艺启蒙的主流,延续至今,依然是受大众欢迎的文体。而文艺思潮的历史层积和小说叙事方法的多样,如现实主义、浪漫主义、魔幻现实主义等,丰富了小说的表现力,也多维度呈现了生活的现实景象和历史内涵。从《梅卓散文诗选》到游记散文《藏地芬芳》《吉祥玉树》《走马安多》等,作家对自己的生命之地在不断叩问中深入感知,有了《太阳部落》《月亮营地》等小说叙事的锤炼,《神授•魔岭记》更是举重若轻,立体地展现了青藏高原神奇的景象,包括生活的一般场景和英雄史诗的神奇吟唱。文本多元交织的叙事话语,既能意象宏阔地展现历史场面,又能充分生动地完成 一个神授艺人内心成长的传奇故事。“那些精美的谚语、绝妙的比喻、优雅的韵文、流畅的旋律,全都无一遗漏地排列在舌苔之后,等待着他张嘴开唱。”简而言之,历史话语的叙事重构既体现了藏民族独特的生存空间,又张扬了人类追求和平的美好信念。

        格萨尔史诗流传在我国藏族聚居地区和中亚部分地区,是唯一尚被传唱的活态史诗。史诗叙述雄狮国王格萨尔的一生,共三部分:第一部分叙述格萨尔诞生在奇异的环境中;第二部分描述格萨尔率领军队南北征战,降伏妖魔;第三部分描写格萨尔年老传位,重返天国。它被誉为“东方的荷马史诗”,历史悠久,结构宏伟,卷帙浩繁,内容丰富,气势磅礴,流传广泛。它为我们了解藏族文化、文明提供了宝贵的原始社会的形态和丰富的资料,也是藏族古代文化最高成就的代表。史诗从生成、基本定型到不断演进,包含了藏民族文化的全部原始内核,在不断的演进中又融汇了不同时代藏民族关于历史、社会、自然、科学、宗教、道德、风俗、文化、艺术的全部知识,熔铸了神话、传统民歌、格言和生动的民间语言,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和欣赏价值,是一部关于古代藏族社会的百科全书。梅卓长篇小说《神授•魔岭记》有助于广大读者进一步了解和认识格萨尔史诗的艺术风貌和现实意义。

        小说重构藏民族格萨尔史诗中四大战役之首的魔岭大战,将神话与现实融于格萨尔说唱艺人阿旺罗罗的成长历程。时空变幻、斗转星移,圆光镜、九股如意能断神剑、神奇的白唇鹿、阿达拉姆魔戒等不凡事物多次出现,主人公的经历更是离奇曲折,既有史诗当中一系列传奇人物的帮助扶持,又涉及现实生活的人世变化,在超越时空的写作场域当中编织了一幅充满藏族文化色彩的传奇图景。小说既是历史经验的转化,又呈现了青藏高原纯粹、神秘的一面。作者将当下现实书写融进史诗,加之魔幻现实主义的艺术借鉴,一方面传承赞颂藏民族文化和精神,蕴涵了深厚的人文情怀;另一方面追忆历史,开启文化寻根之旅,展现了华夏民族融合的多元性与和平精神。正如阿来《云中记》中塑造的阿巴这一人物形象。阿巴是云中村的祭师,在云中村经历大地震,人们被迫移居后,阿巴不放心云中村的鬼魂,义无反顾去往回忆所在地。阿巴是消失的云中村及云中村人的精神灵魂,他和马、鹿、看不见的鬼神等对话,这种选择是云中村的另一种存在,也是文化记忆的所在。阿巴空间上连接云中村与移民村,时间上连接过去与现代,他最后选择和云中村一同回归大自然,在精神上完成了自我寻找。两部作品叙事背景宏大,《神授•魔岭记》气势恢宏,文字汪洋恣肆,不同于《云中记》的细腻温润, 但无论是梅卓地理空间中的文化记忆书写,还是阿巴人道主义精神的回归,都为当下人的精神存在建构了足够广大的意义空间。

        借助史诗内容、生活话语和各种民间传说,《神授•魔岭记》以阿旺罗罗成长为神授艺人为主线,刻画了众多形象鲜明的现实人物,也重现了史诗颂赞的英雄人物。他们共同为守护一方安宁奉献一切,不怕牺牲。这种精神的书写与传承,凸显了藏民族坚毅不屈的内心力量和不畏强暴的团结精神。史诗中的格萨尔王是青藏高原人民勇敢和智慧的象征,受历代人称赞敬仰,这种传奇人物的力量,经作家浪漫主义的夸张想象,也赋予了主人公与众不同的才能和超现实能量,为作品涂抹了多样的传奇色彩。这也契合了青藏高原温润、酷烈而秀美的地域特色。小说中高寒的雪山、广袤的林地、风云变幻的气象、迎风飘扬的五色经幡、散落山野间的玛尼石、泛着灵光的圣湖、磕长头的朝圣者,等等,都是藏地常见的景观。“魔幻现实主义小说之所以将目光投射向了这一信仰的高地,关注和反思人与宗教的关系,对人的生存投注了充满人文情怀的理解和文化批判,就是因为高地更能突出这一'魔幻'性,更能直达人的内心和与神接近。”在青藏高原悠久文化的滋养下,不管是本地居民还是外来者都会有这样的感受——这一高地上的万事万物皆有灵性,自然界的风雨雷电都有神的意志。所以,作家笔下的雪山洁白、湖泊干净,神奇的白唇鹿知晓人心。


二、民族精神的独特书写


        “文学的道德,是出于对生命、心灵所作出的大肯定,是对一种文化理想的回应。”作家写作离不开地理环境和社会文化的滋养,他们把自然景观、社会风气、个体精神风貌等诸多内容融进文本,透过现实书写,传达高于现实的精神感知。作家阿来说:“我要用颂诗的方式来书写一个殒灭的故事,我要让这些文字放射出人性温暖的光芒。我只有这个强烈的愿心。让我歌颂生命,甚至死亡!”在我们看来,梅卓的创作也寄寓了对生命本真的赞美,对民族历史与文化坚定的传诵,对以格萨尔王为代表的民族精神的发扬光大。他们都是藏族灵魂的歌者,用手中的笔辛勤耕耘具有地域特色的自然景观与民俗风貌,彰显人文力量与民族精神:


                若无人类神灵佑助谁?

                若无神助怎能成人事?

                若要随心两者需相依。

                        ——题记:藏族谚语


        梅卓取材于当地文化资源,借英雄史诗的重构和高原景观的呈现,把藏民族坚韧、 质朴的精神品格、纯净向善的心灵世界充分折射出来。同时,从一个侧面说明了藏族地域文化的深厚以及传承保护的重要性。格萨尔史诗是藏民族文化和艺术的精神根脉,其中恢宏紧张的斗法场景、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飞扬流动的唱词都是宝贵的文化元素,这些元素的组合呈现了藏民族历史的风风雨雨,民族精神与高地情怀贯穿始终。小说重构史诗当中的魔岭大战,重述历史苦难以警醒当下,陶铸民族团结精神,增强家国使命担当意识。当然,唐卡、神帽、精耙、桑烟、风马,煨桑、转山、供奉、祈祷、功德、加持、扎定,白唇鹿、黄岩羊、雪莲花,八宝图、酥油灯、护身符、圆光镜、药佛泉、寄魂山……无数具有民族、地域和宗教特色的事物贯穿小说始 末,读来仿佛漫步在聚天地灵性的圣洁高原,又如置身文字建构的别样文化长廊。作品 的叙述洋溢着独特的藏民族人文气息,可以陶冶读者的心性和审美情感。

        20世纪四五十年代,受文学思潮的影响,出现了很多将个人融于集体的文学作品,杨沫的《青春之歌》就描写了林道静在追求革命道路上的自我成长,反映了她思想上的转变,尽管没有抹去爱情的元素,但将“小我”投入“大我”,无疑是集体精神的写照,也反映了一代知识分子的成长变化。《神授•魔岭记》在写阿旺罗罗成长为格萨尔说唱艺人的人生经历中,再次强调了个人成长离不开集体,集体的更好发展也需要无数个体的刻苦努力和奉献精神。

        阿旺罗罗从小受爷爷绛秋昂杰的影响,对有关格萨尔大王的一切都备感兴趣,难掩内心的崇敬和向往,渴望有朝一日能成为戴仲夏神帽的神授艺人。“主角的愿望……是 推动故事发展的基本动力。”十年后的某天,格萨尔后裔东查仓部落再次突发神秘红铜角野牛袭击事件,阿旺罗罗带着神授老艺人的嘱托,踏上了去阿尼玛卿雪山寻找事件真相的历程。他在守护神扎拉的陪伴下,翻越雪山、踏过林地,一路充满艰辛坎坷,凭借超凡的意志与能力,在经历种种磨难与修炼后,最终成为一名合格的格萨尔艺人。又如阿来笔下,云中村在地震后成为一片废墟,在所有人搬去移民村生活的时候,阿巴尽管知道会连累做乡长的外甥一一仁钦,但还是选择前往随时会消失的云中村,以个人的力量去抚平曾经这片土地上的伤痛。仁钦在地震后遵从上级领导指示,前往灾区,表明灾难不能摧毁千万颗善良的心灵,人人都会去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改变受难的人民与世界。“任何一个民族的历史在发展进程中都伴随着个人与集体的记忆,并不断强化为民族的意识和民族的文化。”无论是梅卓的《神授•魔岭记》,还是阿来的《云中记》, 作者在民族历史的想象与书写中,始终不忘集体性经验的表达,把个体话语置于更广大 的集体当中,增加了文本深层的精神意蕴。“通过《云中记》的写作,阿来以文学的方 式见证灾难,同时开始了自我灵魂的疗救。”同样,梅卓把民族想象通过个性化思考和独特话语呈现出来,不仅是基于自我心灵感受的艺术传达,更是民族精神的再想象与再创造。


三、天马行空的艺术构思


        “文学是一种在时间中展开和完成的艺术。”《神授・魔岭记》布局宏大,构思奇特,想象灵动,作者在重构格萨尔史诗当中的魔岭大战时没有局限于场景的叙述,涵盖了历史追述、当下呈现、未来预想三个连续性时间场域,通过历史事件的回忆以及对格萨尔大王心系苍生、聪明果敢、英勇善战等美好品行的叙述,结合魔王破坏世界后将会呈现的混沌场景预想,把时间维度下的个体成长融入事件发展的结构布局中。小说以 “地名十事件”为章节标题,交代故事发生地理环境,清晰明了,每一章又分列三节, 节标题概述各节故事内容,如“傍晚的白唇鹿” “奇妙之香” “藏在水里的箴言” “镜的自述”等,结构安排紧密,节标题简单而又充满神秘色彩。加之小说中民族文化元素的交织,如格萨尔史诗唱词、唐卡、宗教信仰、禁忌、生活方式以及各种仪式等交相辉映,更是引人入胜。格萨尔史诗不再单纯被艺人说唱,它注入了现代性因子和理性意识建构,成为民族文化的精神象征,在当下被赋予诸多新的内涵。阿来“用历史来理解把握嘉绒的今天。然而,他对嘉绒大地的一切都是挚爱的”。梅卓亦如此,她热爱自己生活的这片高地,挖掘深厚的文化底蕴、历史矿脉,深情赞美和歌颂所有生灵及先祖们的仁爱传统。

        小说以主人公阿旺罗罗成长为格萨尔艺人为主线,穿插了格萨尔大王与亚尔康魔国魔王大战、东查仓部落格萨尔后人合力打破魔王在“末法时代”企图统治世界的幻想这两条辅线。整个叙事超越时空界限,出神入化、相互推进,历史与现实交织,天地神灵、奇花异草以及地域文化、民族文化元素符号皆在其中,格萨尔大王、守护神扎拉、 空行女、度母、女神等具有超能力的形象丰富了小说艺术画廊,平添传奇和浪漫色彩;桑烟、圆光镜、白海螺、玛尼石、五色经幡等物象多次出现,展现了青藏高原独特神秘的文化气息。而作者将成长为神授艺人的13岁孩童作为主人公,赋予其神灵加持,以他的视角展现民族历史,宣扬勇敢精神和坚定信念,既是对格萨尔史诗传唱者身份的确定,也是民族文化精神传承的希望显现。在阿旺罗罗成长为神授艺人的传奇经历中,作者运用了大量细腻的心理描写,将一个孩童对民族历史的好奇、对外界自然力量的惊叹以及对自我使命的牢记充分体现出来。纷繁开阔的叙事视角与精细入微的文笔水乳交融,使小说有了很强的表现力。

        作者突破时空界限讲述阿旺罗罗在现实与神话之间自由穿梭的同时,打破生物界限,让金雕可以驾驭,乌鸦会忏悔,雄鹿舍得奉献,神秘传奇的事情都会在这里发生,就像主人公阿旺罗罗说的,“到了阿尼玛卿,我才知道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此外天马行空的艺术想象也是这部作品的显著特征:保护神扎拉已有四百年历史,他知识储备丰富且有超凡的能力,把与阿旺罗罗三个梦有关的三样器物通过耳道放进阿旺罗罗的脑袋里;兰顿大师用指甲划开阿旺罗罗的肚子,把“英雄诞生的三个故事”放进阿旺罗罗的肚子里,格萨尔王的事迹由此成为说唱艺人难以割舍的一部分;扎拉靠煨桑的香气补充体力、能量,人类竟然也能够靠吸食兰顿大师山洞里的香气维持生命。这些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情节有独特的人文气息,让我们不得不惊叹作者充沛的艺术想象力。小说中白海螺这一物象在阿旺罗罗成长中一直存在,爷爷把真正的白海螺交给他后,阿旺罗罗感觉重任在肩,殊不知他将成为传唱格萨尔史诗的神授艺人。“白海螺的音质呈现出纯粹的美,那是久远的声音,仿佛很久以来就铭刻在心灵当中,那是熟悉又陌生的大海的回响。多少个清晨醒来,听到远方的天籁之声,与白海螺的声音相叠相印,成为生命里 的一部分,这重要的一部分,从父辈接来,再传给子孙。”白海螺是民族历史的见证, 也是神奇力量和精神的象征,它的意义同生活在高原的所有生灵一样悠远绵长。这一特别意象的特别设计,以及其他神奇事物的创造性描绘,丰富并深化了文本的诗意内涵。

        “正如浮士德代表了新兴资产阶级的形象,阿旺罗罗也当之无愧成为一个民族的形象代表。以小见大,以管窥豹,通过描述个体成长的历史,揭示民族发展的命运与选择,这是所有伟大小说的主要特征,也是所有小说家的野心所在。梅卓女士在新作中毫不遮掩地表明了她的雄心壮志。”作者借民族历史与文化资源,思索现代文明冲击下民族文化的传承和出路,不仅体现出一位本土作家的担当,更体现出一位人文学者的担当。

        这是一个道法自然、天人合一思想统摄精神成长主旨的神奇故事,也是人类追求和平美好生活理念的真实审美显现。小说在多种话语与史诗重述的故事建构中呼唤纯真、善良、聪明、勤奋、执着、勇敢等人类共同的精神品格,包括坚定的意志和追求信念的义无反顾。尤其在疫情肆虐的当今世界,小说蕴藉的精神信念和人文力量,更值得高度肯定。


注释:

①梅卓:《神授•魔岭记》,青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423页。

②丁帆主编:《中国西部现代文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83页。

③谢有顺:《自序:中国当代文学的有无》,《文学的常道》,作家出版社2009年版,第4页。

④阿来:《不止是苦难,还是生命的颂歌——有关〈云中记〉的一些闲话》,《长篇小说选刊》2019年第2期。

⑤梅卓:《神授•魔岭记》,青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插页。

⑥罗钢:《叙事学导论》,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26页。

⑦毕艳君:《神话重述与历史重构中的现实归位——评梅卓长篇小说〈神授•魔岭记〉》,《文艺报》2020年4 月13日。

⑧刘成勇:《〈云中记〉:创伤记忆与文化认同》,《民族文学研究》2020年第6期。

⑨罗钢:《叙事学导论》,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31页。

⑩程光炜:《〈尘埃落定〉与寻根文学思潮》,《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9年第7期。

⑪梅卓:《神授•魔岭记》,青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123页。

⑫梅卓:《神授•魔岭记》,青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4页。

⑬马海轶:《〈神授•魔岭记〉:一部藏族精神文化的认证和授权之作》,《青海日报》2019年12月27日。


原刊于《阿来研究》第15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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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生滨,字若水,1966年生,青海平安人,祖籍南京。文学博士,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中国郭沫若研究会、中国鲁迅研究会、中国近代文学学会和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等学会理事,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宁夏政协文史专员,教育部学位中心评审专家。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文学、20世纪中国乡土文学与西部文学研究。发表文论90余篇,出版《沈从文与京派文人的魅力》《晚清思想文化与鲁迅》《宁夏文学六十年(1958-2018)》等学术著作6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