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中燃烧


像一堆篝火

在馨香的草地上

照亮自已

也温暖别人

注定要在歌声与舞步中

散发诗歌的光芒

注定要在烈酒烧红的脸庞上

写下诗歌的深情

注定要在高原的寒冷里

燃烧自已

触摸冷月孤星

既使成为一把灰烬

进入植物的冰凉

滋养一片草地

盛开诗歌的格桑



孤独的鹰隼


这一片蓝天是你的青青牧场

朵朵白云是你的羊群

你用飞断的翅膀

醮上阳光的金汁

把孤独的情绪

书写在雪山裸露的崖壁

一弯冷月悬空

那面石崖上

你像一块危石孤立

苍茫的月色

笼罩着你诗意大野



你的马鞭


一根马鞭的荣耀是

被一只结实诚挚的手握着

一根马鞭的骄傲是

在一匹神骏的背上舞蹈


不远处的神骏还打着响鼻

你让醒着马鞭也大病不起

冰凉的大手、倔犟的马鞭

被时光悄悄带走

神骏被青草和格桑牵着



忧郁的流浪者


杯子空了

还有烈酒的香气萦绕在你忧郁的眼神上

你索性离开久居的房间

眼前就是青青的阿万仓草原

更远处是横陈的阿尼玛卿雪山

你深知翻越一座雪山是诗意的行走

更加明白山路上的尸骨是孤寂的

抉择是艰难的

答案总是被骨子里血液给出



凝固的雪峰


苍茫的青藏之上

每一座雪峰都值得敬仰

只因那沸腾的血脉里

裹携着坚韧,纯粹,挚爱……


你聆听过大风的歌吟

你亲历了雪崩的壮烈

你独饮过凄绝的月色

你让孤独的雪豹在你掌心打开梦境


忧郁的灵魂,疲惫的身躯

让黄河拐弯的一片草原

成为诗和远方



回眸


最后一次陪你看若尔盖草原

没有更多的言语,你用忧郁的眼神

爱抚着这片深情的草原,寂静的雪山

桑烟缭绕的寺院

你只是淡然的说到你笔名中的“瘦”字

是病字部,预示了此时的病魔缠身


那年六月,我们经过了尕海湖,花湖

最后走在黄昏里的塘克

在绿意荡漾的山坡上,面对静静流淌的黄河

你谈论你的诗歌和人生

你说自已的诗歌预言了自己的未来

比如:“在许多的香客之中

唯有我的脚印,踏在小路之外

在雪地上显得凌乱而又慌恐”


那年我们传阅了阿来的《瞻对》

在聚谈中你为“熔化的铁疙瘩”一句

付于了诸多的诗意

我们被青藏的铁疙瘩们的故事

感动着,苦笑着,

更多的是叩问

在他们演义故事的青藏大地上

我们的人生境况


“怀念一些时光

犹如溪水流过这片草原

在静静的源头

留下轻盈的声响”



三重世界


隔窗而望:冬日的朝阳

缓缓跃过东山,爬过矗立的高楼,努力攀高,

柔弱的光茫像老人的眼神——疲惫无力。

城市制造的石林巨木浑身是口无言。

街道是伐倒的大树,忙碌的行人车辆是盛夏的虫类!

这就是地球一角,世界的一隅,

正被冬季的严寒浸淫。


斗室之内,暖气回荡,爱人精心培育的花草

生意葱茏,无视季节时令,任其生命葳蕤。

小女寒假懒床,妻子催起;灶上煮的牛奶又溢了,

妻女怨气瞬间向我扑来!

这小小的世界裹在人间烟火里!


时光流转,时近年关,

我万分想:念那个小小的村庄

村庄里的亲人,老乡。

打开微信,得知有一位要好的诗人朋友

沒有道别的撒手人寰了,惊讶,悲痛!

年轻同事的一条短信:我要结了婚,敬邀!

这小如拳头,大若苍海的世界

像一口炒锅,接纳生活的油盐酱醋



黄叶


走过夏天的热恋

把清纯的美丽留在记忆

把纯真的恋歌铭记心田

把那份深情的相思

定格成永不褪色的照片


已是深秋九月

硕果结满了枝头

丰收的喜悦在眉梢间如春水荡漾


深秋九月

你身披黄绸嫁衣

以风为马

带着你送亲的队伍

翻过那道山梁

就是我们一生相守的天堂



河边


静默 空旷 苍茫

沉浸其间

孤独如流水刷白的河岸

流动的水是

这里唯一活泼的元素

河水中扭曲的影子是

不离不弃的爱人

上游的天空下起了暴雨

眼前的河水浑浊起来

她就葬在了河底

转背面对积雪的山谷

那座牧帐是荒原上的灯盏

散发着温暖而迷人的光辉



岁月流逝


山一下子绿了起来

雪影摇晃在记忆中

河水清澈

像爱人柔软的手

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岸的腰身

我把自己铺在草原之上

让蓝天上的云影尽情抚摸

我们都是生活在这页绿纸上的文字

被时光的擦子轻轻擦着

还能改正出青春和爱吗

卓逊都盖.jpg

        卓逊都盖,藏族,又名常学智, 1979年生,现居甘肃甘南玛曲。从事教学工作二十多年,部分诗歌作品发布于一些报刊和网络文学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