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5月的“第十届CCTV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上,索朗旺姆凭借一曲《金色的故乡》犹如天籁般的演唱,一举夺得业余组民族唱法的金奖和“观众最喜爱的演员奖”。这是青歌赛十年来藏族歌手第一次获此奖项,索朗旺姆也因此成为了总政歌舞团的一名正式演员。
凭借天分,从未进行过专业训练甚至不识乐谱的索朗旺姆开始接受系统地音乐学习。作为一名民族歌手,她清醒地把握着保留与吸取的分寸。索朗一直在尝试自己写歌,不久的将来我们会听到由她亲自填词谱曲的专辑。
已经融入都市生活的索朗依然存在“平原反应”。 在索朗北京的家中四处洋溢着藏文化的气息,冰箱里也永远放着糌粑,索朗说牧场帐篷永远是她心中最温暖的家。


踏歌而来的“雪莲花”

青歌赛上的“黑马”

2002年5月的“第十届CCTV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上,一个来自藏族的选手格外引人注目,无论是她佩戴的色彩鲜艳,形式夸张的藏族饰品,还是她高亢嘹亮,犹如天籁的嗓音都令在场的人们耳目一新,她就是索朗旺姆。
65岁的藏族歌唱家才旦卓玛也特意从拉萨飞到北京给这个姑娘助阵:“索朗旺姆是在西藏牧区长大和演唱的,只有一支小短笛伴奏。她没和乐队合作过,可能节奏跟不上,请乐队和指挥多多照顾一下。”
索朗旺姆果然没让才旦卓玛失望。尽管与乐队的配合存在着不和谐,知识题也答不上来,但她用来自雪域高原的清澈嗓音,将《金色的故乡》演绎得犹如草原般坦荡、慈祥、安宁,最后一举夺得业余组民族唱法的金奖和“观众最喜爱的演员奖”。这是青歌赛十年来藏族歌手第一次获此奖项。
青歌赛后很多国内实力雄厚的文艺团体都向索朗伸出了橄榄枝。最终索朗成为了总政歌舞团的一名正式演员。
妈妈不能理解索朗旺姆为什么要去北京唱歌,“她觉得拉萨就够远了,但她没反对。”

原生态是民族艺术的根

索朗的家在藏北那曲牧区的一个海拔4400多米的小村庄,距离拉萨600多公里。索朗旺姆是妈妈生下的第10个孩子,父母都是歌唱的好手。
索朗说:“小的时候,家里孩子很多,不愿意和大人睡觉,就跟小羊羔睡在一块儿,童年生活特别快乐,追着羊到处跑。村子里男男女女经常到我家吃饭,整天满院子唱歌跳舞。母亲的声音粗粗哑哑的,很独特,她会唱无数首民间歌曲。她舞跳得也很好,我最喜欢看她围着篝火跳锅庄舞的样子。”
但为了让更多的人听她唱歌,索朗旺姆还是选择了北京,“这里唱歌的机会多”。
高高的楼房、宽阔的马路、川流不息的人群,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七年后的今天索朗回忆着第一次到北京时的感受。
来到总政歌舞团,从未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索朗开始系统学习音乐,她学的非常认真。
“很多朋友担心我学了专业的东西,会丢了自己的特色。唱了这么多年歌,我知道什么是自己的,绝不会干丢了自己的花去捡别人叶子的事。自己的很多东西都是天生的,听得越多,越觉得本民族的东西最适合自己。”
索朗即将要到中央音乐学院攻读硕士学位,她希望通过学习全方面提高自己的音乐素养。
“每次到基层演出,我都能感到老百姓对藏族歌手特殊的爱戴。”索朗深知只有不断的充实自己,才不会辜负百姓对自己,对一名藏族歌手给予的期望。
索朗经常演唱的曲目有《光》,《再唱山歌给党听》等。她的演唱风格以原生态为主,结合民歌唱法。
作为一个少数民族歌手,索朗认为原生态唱法是民族根,她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你看市场上人工的东西多便宜呀,天然的就要贵上好几倍。原生态唱法就像纯天然的珍宝一样。中国有56个民族,每一种原生态唱法都是中华民族文化的根。”
2005年,在美国林肯艺术中心索朗用原生态唱法演绎了多首藏族民歌。演出结束后,索朗受到了美国前总统布什的接见。
随着时代的发展,歌曲的演唱方式随着受众层次的丰富已经打破了原有划分形式的界限。索朗说无论什么方法,只要能充分表达作品,只要老百姓喜欢,只要好听,她都有可能尝试。索朗现在的演唱风格以原生态为主,有时也结合民歌唱法。在总政歌舞团重新编排的大型音乐歌舞剧《东方红》中,索朗旺姆演绎了当年由才旦卓玛完成的曲目。
索朗旺姆是公认的继才旦卓玛之后藏族歌坛的领军人物,她认为一个演唱者的艺术生命力来自好的作品,而她现在最大的压力就是缺乏好作品。“《青藏高原》之后十年才有了《天路》,《天路》至今也有七八年了。藏族本土词曲作者的作品大都是藏语,受众有地域限制,推广起来很难。就像雪山上永远长不出葡萄,北京怎能开出雪莲花呢。”
最近,索朗正在做一个新的尝试:她在自己写歌。不久以后,也许我们就能听到这张专辑。索朗对自己写的歌不是很有信心:“那都是平时一瞬间的感觉,怕经不住时间考验。”
笔者有幸听到了清唱的片段,很美,犹如月光下的水面,静溢,妩媚。


索朗旺姆

牧场帐篷是她心中最温暖的家

出道七年来,索朗已经完全融入了现代都市生活的中。如今她用着最新款的手机、笔记本电脑上网、穿巴黎时装,可以用汉字龙飞凤舞地为歌迷签名。但索朗说依然有严重的“平原反应”。
“本来从高原下来人就不太适应,又加上一个人生活不规律,排练演出经常熬夜,身体一直不好,老头疼,一点精神都没有。”她说。索朗已经认识到身体健康的重要性,她谨遵医嘱,即使在想睡个懒觉的时候,早上也坚持爬起来先吃口早饭,再回去接着睡。
刚来北京的时候索朗总是纳闷:“北京人为什么老是那么忙,也不知在忙什么,我不习惯,天天都迟到。”如今她依然不喜欢应酬,不喜欢和好多人在一起。但似乎,这些都无可回避。
索朗旺姆的朋友多在西藏。以往常常主动给她打电话的朋友,现在也很少联系了。有时索朗旺姆主动给他们打电话,他们觉得受宠若惊。“我觉得自己一点都没变,但朋友说我变了。”拉萨的朋友已经不习惯她的生活方式,甚至觉得她的服饰很另类。
与逛街购物相比,索朗更喜欢用读书作为休闲方式:“我小的时候就喜欢读《格萨尔》故事,经常把自己想像成里面的角色。现在喜欢读一些有哲理的书,一遍读不懂就反复读。”通过读书索朗觉得很多人生的道理,各民族是相通的,因为书里说的很多事情和小时候妈妈告诉她的是一个道理。
在索朗北京的家中四处洋溢着藏文化的气息,冰箱里永远放着糌粑,索朗说她牧场帐篷永远是她心中最温暖的家。她怀念成长的地方那曲草原,怀念和小羊羔一起睡觉的童年,不会汉语住在大山里的母亲永远是她的牵挂。“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但接到北京也不现实,一是她适应不了这里的气候,二是即使住在一起我经常出差演出,也没法照顾她。现在我每次回家乡看妈妈都是报喜不报忧,怕她老人家牵挂。”